话剧《冬之旅》：一个是小火慢炖 一个是大火爆炒

　　蓝天野、李立群

　　李立群

　　《冬之旅》88岁蓝天野与63岁李立群同台飙戏

　　11月6日、7日，赖声川导演，万方编剧，蓝天野、李立群主演的话剧《冬之旅》将登陆广州友谊剧院，“四个大腕一台戏”的阵容被称为中国戏剧黄金一代的剧场典范。《冬之旅》莅穗前期，本报记者采访了两位主演蓝天野和李立群。李立群毫不讳言“蓝天野是我的偶像，他演的《茶馆》我看了30多遍”，88岁的蓝天野则表示，自己一旦回到话剧舞台，便再也“收不住了”。

　　《冬之旅》缘起一句话

　　蓝天野请万方量身定做剧本

　　《冬之旅》是一部两人话剧。老金（蓝天野饰）和陈其骧（李立群饰）年轻时是同学兼好友，在“文革”中陈其骧迫于压力出卖了老金，老金的妻子还因此自杀了。暮年时，多年未相见的老陈找到老金，想要求得他的原谅和宽恕……

　　88岁的蓝天野说：“这是我演戏到今年整70年中很有感悟的一部戏。”而《冬之旅》的缘起，竟然是他对曹禺女儿万方说的一句话。

　　作为北京人艺著名的表演艺术家，蓝天野演过《茶馆》中丰神俊逸的秦二爷，也演过《家》中的冯乐山，他诠释的这些角色影响了一代又一代戏剧人。2011年，北京人艺时任院长张和平请他“出山”，而一旦回到话剧舞台，蓝天野“就再也收不住了”。

　　前年，86岁的蓝天野想“再弄个好戏”，碰到万方便问她：“能不能写一出两个老年人的戏？适合我演的。怎么写，你随便。”过了一段时间，剧本《忏悔》（排戏时改名为《冬之旅》）就写出来了，“我是一口气读完的。她写的内容我都亲历过，都有体会。”

　　北京人艺范+台湾腔配合默契

　　李立群曾看过30多遍《茶馆》

　　说起与李立群的合作，蓝天野说：“我跟李立群也很有缘，他看过我的戏，我也看过他的戏。排《冬之旅》一年前见过一面，很投缘，没想到一年后就能在《冬之旅》中合作，这是缘分。”

　　而63岁的李立群也毫不讳言“蓝天野是我的偶像”：“我看了30多遍《茶馆》，那种表演方式和语言，是中国剧场的某种源头。”李立群说自己和蓝天野都是金牛座的，“我想看蓝天野一生对戏剧的影响，也想看戏剧对他一生的影响。看他怎么对待戏，看他处理戏和我有什么不一样。其实我们的方式还真不一样，当然目的都是出好戏。我是大火爆炒型的，会快速寻找和吸收作品的内涵，而蓝天野则是细火慢炖型的，他是深深地沉进去，一遍一遍背台词，非常入骨地找感觉，内心融入之后，再让戏慢慢地渗出来。”

　　对于和蓝天野的合作，李立群表示，连磨合期都没有，一下子就很默契了。李立群感动于蓝天野对戏剧的态度，“他对工作、话剧和生活都很珍惜，让我看到了一种高尚。”至于他的“台湾腔”，他表示不是个问题，毕竟自己已经走遍祖国的大江南北，况且，“莎士比亚的剧都是老式的英文，英国的年轻演员去演，不也要练吗？”

　　值得一提的是，《冬之旅》也是李立群与赖声川时隔20年后在话剧舞台上的首度合作。1995年，两人对表演工作坊的走向看法不同，互不相让，于是理性分手，之后两人各忙各的。赖声川的一句“再不合作，我们两个的年龄就真的大了”，终于促成了两个老友的再度合作。

　　两个戏骨演足105分钟

　　从人性出发演绎“冰释前嫌”

　　《冬之旅》的剧本动人之处在于它描写的人性。剧中有很多能引发观众共鸣的台词：“人的本能不是宽恕，而是不宽恕”，“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被宽恕的”，“不宽恕是不是也是一种犯罪”……蓝天野表示：“《冬之旅》在‘文革’的背景下触碰人性宽恕、恩怨、背叛这些命题。尽管赖声川、李立群以及多数观众都没有经历过那个年代，但这个戏依然会感动他们。”

　　剧中，蓝天野饰演的老金是一个在痛苦的漩涡里挣扎的老人。105分钟演全场，对88岁的蓝天野并不是件轻松的事情，但蓝天野认为大家看了这部戏能喜欢，有感受有共鸣，“产生了价值，也就觉得值了。”戏瘾上来了，蓝天野表示会继续演下去，明年还会带着《冬之旅》去台湾演出。

　　李立群扮演的陈其骧是一个内心承受着巨大痛苦的人，对于自己的错误耿耿于怀，用尽方法想得到宽恕。对于《冬之旅》中“文革”的背景，李立群没有感同身受，但是他表示：“这部戏，我不管‘文革’，只从人性出发。任何个人的恩怨都有时代做背景，但真正要表达的还是人与人之间的东西。人有没有能力宽恕？如何宽恕？《冬之旅》没有给出答案，但原因都映衬得很好，这是一部少有的文情并茂的话剧。”（张素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