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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魔幻失旗手 從此孤獨與誰說

2014年04月19日09:51    來源:北京青年報    手機看新聞
原標題:百年魔幻失旗手 從此孤獨與誰說

  馬爾克斯與妻子、兒子

  馬爾克斯與夏奇拉

  加西亞·馬爾克斯 1927年3月6日-2014年4月18日

  西班牙語國家政要——

  哥倫比亞總統胡安·曼努埃爾·桑托斯:史上最偉大的哥倫比亞人逝世了,他帶給我們的是一千年的孤獨與悲痛!隨后,總統表示,哥倫比亞將連續三天作為全國哀悼日,深切緬懷加西亞·馬爾克斯。

  墨西哥總統培尼亞·涅托:我謹代表墨西哥向當代最偉大的作家的逝世表示沉痛悼念。正是通過加西亞·馬爾克斯及其作品,魔幻現實主義文學才走出拉美,走向世界。涅托又寫道:他出生於哥倫比亞,但在后來的幾十年間他把墨西哥也當作他的家鄉,他豐富了我們的民族文化,安息吧,加西亞·馬爾克斯!

  西班牙教育、文化及體育部部長何塞·伊格納西奧·韋特:西班牙語文壇最具代表性的作家、20世紀最重要的小說家之一,加西亞·馬爾克斯與世長辭,我們感到深深的悲痛。

  厄瓜多爾總統拉法爾·科雷阿:加博(馬爾克斯的昵稱)離我們而去,今后的許多年我們都將與孤獨為伴,但他的作品、他對拉丁美洲這個廣義上的祖國的愛會長存於世間。

  秘魯總統奧楊塔·烏馬拉:“拉丁美洲和全世界都為這位夢想家的離世而感到深切的悲痛,加西亞·馬爾克斯將在馬孔多安息!”

  拉丁美洲著名作家——

  2010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秘魯、西班牙雙國籍作家巴爾加斯·略薩:一個偉大的作家離開了我們。他的作品使西班牙語文學聲名遠播,他的小說將永存於世,會繼續吸引越來越多的讀者。我向他的家人致以深深的哀悼。

  被稱為“穿裙子的加西亞·馬爾克斯”的智利女作家伊莎貝爾·阿連德:“唯一令人安慰的是他的作品是永生的。我的文學導師走了,唯有重讀他的作品才能緩釋這種悲痛。”

  墨西哥著名女作家安赫萊斯·瑪斯特萊塔:加西亞·馬爾克斯“是當代最杰出的作家,是幾個世紀才出一個的偉大作家”,“他的作品在今后500年都會被人競相傳閱。”

  作家豪爾赫·埃爾南德斯:“加西亞·馬爾克斯留給我們的不是書,而是文學。”

  墨西哥著名作家豪爾赫·沃爾比:“加西亞·馬爾克斯走了,他和博爾赫斯一樣,是20世紀西班牙語文學最偉大的作家。”

  好友——

  布達烏裡奧·佩達爾塔回憶馬爾克斯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當天的情景:那是1982年10月21日早上,他有幸與加西亞·馬爾克斯分享了獲獎的喜悅。佩達爾塔:“他告訴我們他非常激動,能以哥倫比亞和墨西哥——他是在墨西哥寫的《百年孤獨》——的名義獲得諾貝爾文學獎是一個莫大的榮幸,在他極為推崇的作家聶魯達獲得諾貝爾文學獎之后,他自己也能躋身其中實在是太令人激動了。他還多次提到胡安·魯爾福的小說《佩德羅·帕拉莫》,他認為魯爾福早該獲得諾貝爾文學獎這一殊榮。”佩達爾塔對作家的逝世表示哀痛,所幸他的作品是永生的,在閱讀中可以寄托我們的哀思。

  被譽為“拉丁音樂天后”的哥倫比亞籍歌星夏奇拉在其個人主頁、Twitter和Instagram發文:“親愛的加博,在我們的記憶裡,你的一生就像上天的饋贈,獨一無二、不可復制、無與倫比。與你告別是件多麼困難的事情啊!你留給我們的實在是太多太多了。你永遠活在我心中,活在我們這些愛你、敬重你的人們心裡。”

  夏奇拉曾為電影《霍亂時期的愛情》獻唱,和加西亞·馬爾克斯關系密切。作家也曾坦言他是夏奇拉的粉絲,多次出席夏奇拉的演唱會,並去化妝室問候。編譯/樓宇

  中國作家談馬爾克斯

  莫言

  許多批評家認為我受到了拉美爆炸文學的影響,尤其是受了馬爾克斯那本《百年孤獨》的影響,對此我一直供認不諱。我確是受到了他的影響,但那本《百年孤獨》我至今還沒看完。想當年,我看了這本書的十八頁,就被創作的激情沖動,扔下書本,拿起筆來寫作。

  我覺得——好像也有許多作家評論家說過——一個作家對另一個作家的影響,是一個作家作品裡的某種獨特的氣質對另一個作家內心深處某種潛在氣質的激活,或者說是喚醒……我之所以讀了《百年孤獨》就按捺不住地內心激動,拍案而起,就因為他小說裡所表現的東西與他的表現方法跟我內心裡積累日久的東西太相似了。他的作品裡那種東西,猶如一束強烈的光線,把我內心深處那片朦朧地帶照亮了。當然也可以說,他的小說精神,徹底地摧毀了我舊有的小說觀念,仿佛是使一艘在狹窄的山溪裡劃行的小船,進入了浩浩蕩蕩的江河。

  馬爾克斯喚醒的是我心中固有的那部分與他的氣質相合的東西,但一個作家的影響猶如一種滲透力極強的顏料,會把我內心裡那些原本與他不同質的東西,也染上他的顏色。所以,我在1986年發表了一篇文章,題目是《兩座灼熱的高爐》。我的意思是說,馬爾克斯和福克納是兩座灼熱的高爐,而我是冰塊,如果離他們太近,就會被融化,被蒸發。

  陳忠實

  我是在《十月》上讀到這部名著的。這部小說和作家馬爾克斯風靡中國,一直持續到今天,新時期以來任何一位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作家和作品,都無法與其相比在中國文壇的影響。我隨后看到中國個別照貓畫虎式的某些模仿,慶幸我在當初閱讀時的感受和判斷,尚未發昏到從表面上去模仿。

  我感受到馬爾克斯的《百年孤獨》是一部從生活體驗進入生命體驗的東西,這是任誰都無法模仿的,模仿的結果隻會是表層的形式的東西,比如人和動物的互變。就我的理解,人變甲虫人變什麼東西是拉美民間土壤裡誕生的魔幻傳說,中國民間似乎倒不常見。馬爾克斯對拉美百年命運的生命體驗,隻有在拉丁美洲的歷史和現實中才可能發生並獲得,把他的某些體驗移到中國無疑是牛頭不對馬嘴的,也是愚蠢的。

  閻連科

  加西亞·馬爾克斯在中國的登場,是伴隨著“拉美文學爆炸”這一巨響的概念而在中國產生了巨大的轟鳴。在1980年代中期,馬爾克斯沒有博爾赫斯在中國文壇那麼“細雨潤物”,沒有那麼多和廣泛的追隨者,但凡接受馬爾克斯的那種“魔幻”理念者,在之后都有很大的文學造化。現在來回頭觀望這一有趣的文學現象,我們會發現一個值得玩味的事實:博爾赫斯和加西亞·馬爾克斯,前者出生於1899年,年長於后者近三十歲,但前者給中國文壇帶來影響的卻是年輕一些的作家,主要是集中在二十世紀六十年代出生的作家群﹔而后者出生於1927年,影響的卻是年齡較大一些的中國作家,主要集中在二十世紀五十年代出生的作家和1950年前出生的個別作家(如陳忠實)。

  王安憶

  《百年孤獨》不是在造房子,它是在拆房子,但絕不是像所謂“后現代”那樣一下推倒算數,不講任何道理,它拆房子很有道理,有秩序,有邏輯,一塊磚一塊磚拆給你看。當它拆下來以后你才看到這房子的遺跡。用一句話來描述一下《百年孤獨》,我想這是不是一個生命的運動的景象?但這運動是以自我消亡為結局。因此,馬爾克斯在拆房子,拆的同時建立了一座房子,但這是一所虛空的房子,以小說的形式而存在。

  現在,關於《百年孤獨》的一句話定義也基本上出來了:一個生命的運動景象,這景象以自我消亡為結局。這就是馬爾克斯的心靈世界。這比托爾斯泰的、羅曼·羅蘭的、雨果的心靈世界要低沉得多。《百年孤獨》有著極大的概括力,它含有一種可應用於各種情景之下的內涵,它的“魔幻”性質擔負著給這個獨立的心靈世界命名的意義。

(責編:胡雪蓉、張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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