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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娜堅決不上春晚要陪家人 自傳首揭父親去世之痛【7】

2014年01月28日10:22    來源:人民網-文化頻道    手機看新聞

爸媽自然沒什麼不願意的,教練看重我,這是求之不得的好事。爸爸把行李碼在自行車后架上,我迷迷糊糊地跟著他走進了業余體校的宿舍。那一年我8 歲,是業余體校最小的網球學員。

我們的宿舍在一棟簡易樓的二層樓上,這座樓離網球場很近,出了房間就可以看到球場。十幾個小朋友住在一個大房間裡,大家睡的是簡易的雙層床,每個人專業都不一樣,除了網球班的,還有練擊劍和田徑的。我滿心歡喜地看著這個巨大的新家,多好啊,有這麼多小朋友可以一起玩耍。

爸爸媽媽把我安置好就離開了,我自己去球場上跟要好的隊友們會合,

興高採烈地描述我搬進新家的感受,這種快樂一直持續到睡覺前。當我躺在床上才忽然惶恐起來——怎麼,我是要自己睡了嗎?爸爸媽媽都到哪裡去啦?

那時我才意識到自己以后要離開家獨自生活了。

體校管理非常嚴格,我每天放了學就得馬上回去訓練,一天中隻有晚上的時間是自由的,即使我家就在離體校四站路的地方,我每周也隻能回一次家,一次隻能回去一天的時間——那時還沒有實行雙休日制度,周六下午訓練結束后,爸媽接我回去,周日晚上9 點鐘之前我必須歸隊。爸爸的工作老是出差,隻有休息日才在家,爸爸幾乎每個周六都來接我,我知道,他也很挂念我。當時我最盼望的就是星期六的下午,訓練完爸爸騎著自行車來接我 回家,那個時候我可以對爸爸撒嬌,說出訓練時候的辛苦。

唯一的安慰是媽媽每天傍晚都會從家裡坐公共汽車(大概 20 分鐘左右)到體校來輔導我做家庭作業,風雨無阻。這是我一天中幸福感最強烈的時候。有時她來晚了,我就站在陽台上,牢牢望向大門口。媽媽不來,我就不下來。

媽媽每次來都帶點我愛吃的零食,我吃東西,她就站在旁邊幫我洗飯盒,收拾收拾床鋪。等我吃完,她輔導我做作業,幫我洗衣服,我們母女倆有一句沒一句地說些無關緊要的話,一直等到10 點鐘我上床睡覺,我媽才會回家。

那些分離對我和媽媽來說都是不那麼輕鬆的,我記得自己在夜晚將近時是多麼失望,但我不能賴著媽媽不讓她走,我已經8歲了,我是大孩子了。

我也知道我的哭泣會讓她難受,而且什麼結果都改變不了。唯一體面的告別方式似乎就是閉起眼睛裝睡,等媽媽走了,再一個人躲在被窩裡面偷偷低聲啜泣—絕對不能大聲哭,讓室友聽到很丟臉的。我媽很快就覺出了蹊蹺:怎麼往床上一倒就睡著了?有一次她走出房間后,站在窗戶旁邊看了幾分鐘,才看到我鑽出被子,面對牆壁,肩膀因為啜泣而輕輕抖動。很多年后,她告訴我說,當時她難過極了,很想帶我回家。但最后她也隻能咬咬牙離開,想著周末要爸爸給我多做幾個好菜。

日子長了,我逐漸適應了體校的生活。同學們全比我大,對我這個小丫頭都很照顧,我的興趣開始轉移到了網球上,不再哭著入睡。這讓家裡人也比較放心。很多小朋友住在一起,每天可以聽到很多很新鮮的事情,盡管當時可能有的聽不懂,我還是覺得很快樂。就算我媽臨時有事不能來,我也不那麼難受了。

業余體校的生活是艱辛而快樂的,每天早上6點出早操,出完操在食堂吃早飯,然后7:30出發去上課,放學回來接著訓練。對我來說,最痛苦的就是冬天從暖和的被子裡爬出來出早操。我們要圍著四片網球場跑步,冬天天亮得很晚,我們跑步的時候就偷懶,隻順著網子跑,還以為教練不知道。 可是等天亮后,教練會去檢查腳印,被檢查到的時候我們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當時真的單純得有點傻傻的,以為自己的小計謀可以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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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陳苑、許心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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